導言:

為探尋文旅產業振興新思路,挖掘古詩文中經濟學價值。2022年7月22日,團隊師生一行赴和縣陋室公園,參觀詩豪劉禹錫故居,從效用的角度解讀《陋室銘》,從經濟周期的角度解析楹聯“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歷陽故郡,淮濱之陰。在詩城一隅,坐落著夢得先生的陋室,她像一個佝僂滄桑的老嫗,一直在此默默守候銘記著夢得先生的宦海浮沉,將他的豪放灑脫向每一個來到這的行人娓娓道來。我們行至此處,跨越時空,與夢得先生對話。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中學課文《陋室銘》縈繞耳畔。階綠簾青,詩豪遺風。夏日蟬鳴,林葉颯颯都絮絮地說著往事:千百年前,劉禹錫因革新,得罪了權宦寵臣,貶謫為和州通判。按當時的規定,他應住衙門里三間三廈的屋子;可是和州的知縣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他見劉禹錫被貶而來,便多方刁難,先是安排劉禹錫在城南面江而居。但劉禹錫生性豪放,反而高興的寫下一聯——面對大江觀白帆,身在和州思爭辯。他這一舉動惹惱了知縣,他又令衙門將劉禹錫的房子由城南門調至城北門,住房由三間縮小到一間半,然而劉禹錫見此處景致甚佳,又作一聯:“楊柳青青江水平,人在歷陽心在京”。他心無旁騖,只是讀書撰文。知縣更加惱怒,最后將劉禹錫安置在一間只能容一床一桌一椅的陋室。面對此情此景,劉禹錫一笑了之,作《陋室銘》鐫刻于石上,聊以寄情。

  秉承學以致用的原則,擬從經濟學視角重新走進《陋室銘》和夢得先生,發掘文學背后的經濟哲理,結識不一樣的詩豪。譬如可以用經濟學中的效用理論分析“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在經濟學中,效用是指消費者在消費商品時所感受的滿足程度,也可以理解為事物為人帶來的“價值”。效用理論又分為基數效用論由于無法給出具體的衡量標準,只好使用序數效用理論進行比較分析劉禹錫的選擇——劉禹錫作為一代詩豪,自然是殫見洽聞、涵今茹古。比起與白丁交往,與飽學之士的交流所帶來的收獲明顯更有“價值”,根據序數效用理論,自然可以理解劉禹錫的“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結合劉禹錫被貶至和州“三次易居”的背景,劉禹錫此時面對兩種生活選擇:一是摧眉折腰,討好權貴,絲竹亂耳,案牘勞形;二是淡泊名利,居陋室,調素琴,閱金經。劉禹錫本就因追求革新,得罪權宦被貶,無論是出于為國為民的政治初心還是身為文人的錚錚傲骨,向權貴卑躬屈膝,縱情聲色,案牘勞形,對劉禹錫而言都是無法接受甚至是痛苦的。而選擇淡泊名利,雖處陋室,但仍能堅守本心。調素琴,閱金經,修身養性,對于此時的劉禹錫更有“價值”。

  劉禹錫塑像楹聯“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可以用宏觀經濟學中的經濟周期理論進行分析。經濟周期大體包括危機、蕭條、復蘇和高漲四個階段。“沉舟”“病樹”可以視為危機的開始。舟沉泊渚,病樹空留,這里度過了一段無人問津的時光,可以視為蕭條時期。但歲月流逝帶走了蕭索,生機重新灑落此處,有新的小舟順川而過,點點新綠點綴枝頭,這一階段可以視為復蘇時期。最終千萬小舟隨波而行,春色盎然,綠意墜枝,回歸繁榮時期。這樣的一個周期在歲月長河中循環往復,劉禹的一句道破周期。結合劉禹錫當時的處境,人生的起落,時局的變革又何嘗不是一個周期呢?劉禹錫雖政場沉淪,永貞革新雖曇花一現,但在一個周期中,蕭條不亦是繁榮的開始嗎?

  在追尋劉禹錫足跡的過程中,我們不難發現還有許多極復哲理,蘊含周期理論的詩句。如《烏衣巷》的“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楊柳枝》中的“春盡絮飛留不得,隨風好去落誰家?”……

  基于經濟學理論視角,溯望劉禹錫的一生,他在每一個轉折,每一次沉浮后的抉擇,好像都是注定的。他在同流合污與銳意革新中選擇了后者,在摧眉折腰和淡泊志遠中選擇了后者,他在潦倒失意和豪放灑脫中選擇了后者……正是這樣一次次的選擇,正是得失積淀淬煉出的豪情,才成就了一代詩豪,一位光耀古今的鉅儒。

  夢得先生占籍洛陽,少年成名,青年及第,壯年革新,晚年謫徙,一生的起落湮沒在歷史的喧囂中,在史書寥寥粗筆中道盡。可惜紙短墨淺,陋室空空。吾等敬瞻先生德馨,還望再拜,謹祝先生千年萬歲,椒華頌聲。

  文章系合肥工業大學管理學院2022“尋訪江淮,探尋古典詩詞中的經濟哲學”暑期社會實踐團隊系列報道之一。

文/劉尚文圖/龔璇;隊長/ 張佳鑫;指導教師/ 田文祥,孫超平

責任編輯: 一米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