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合肥小劇場|我們?yōu)槭裁匆x擇小劇場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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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戲劇”是新興事物嗎?
答案是否定的。
1982年11月,在北京人藝樓上的餐廳,一部名為《絕對信號》的話劇得以上演,并獲得巨大成功。說起這部話劇的創(chuàng)作者,編劇是高行健和劉會遠,導演是林兆華,都是中國當代話劇領域的先鋒人物。
這部《絕對信號》作為我國小劇場戲劇的奠基之作,引發(fā)了行業(yè)內(nèi)的高度關注。各地劇團紛紛推出此類作品,比如上海青年話劇團導演胡偉民的《母親的歌》,哈爾濱話劇院的《人人都來夜總會》,廣東省話劇院的《愛情迪斯科》等等。
1988年4月,中國青年藝術劇院正式建成了黑匣子劇場,讓小劇場話劇有了公演的正式落腳點。
內(nèi)地小劇場戲劇發(fā)軔初期的野蠻生長
數(shù)碼攝影技術的發(fā)展和普及,推動了全民影像時代的到來。如今,對于大眾來說,尤其是在智能手機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新生代青年,“影像”就像是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惜,內(nèi)地的小劇場戲劇頗有些“一出道即巔峰的狀態(tài)”。
盡管有大量的如曹禺、王育生、林克歡等人熱情地表達著對小劇場戲劇的關注,可在上世紀90年代,隨著社會經(jīng)濟在改革開放的政策帶動之下,進入高速發(fā)展的夢幻時期,小劇場戲劇原本的“實驗”功能,不可避免地被“商業(yè)化”功能所取代。
如同商業(yè)電影的以票房論英雄,小劇場戲劇的創(chuàng)作者開始模糊藝術上的成功和商業(yè)上的成功這兩件事的邊界,通過有效地利用那個年代信息閉塞的特點和都市白領的精神空虛之間的矛盾,一大批都市情感題材的小劇場戲劇,或以沖擊道德禁忌為賣點,或以不知所云為皇帝的新衣,或以流于表面的裝腔作勢標榜獨特品味,取得了一段時間的野蠻成長。
粗放發(fā)展止步于觀眾鑒賞力的提高
萬幸的是,中國的文化幾千年的積淀,中國人骨子里對文化的追逐,讓這些現(xiàn)象逐漸留在了歷史當中。
2020年,信息沒有壁壘,文化沒有邊界,互聯(lián)網(wǎng)將所有好的壞的、對的錯的,真的假的,冰冷地暴露在每一個人面前。嘩眾取寵,標新立異都變得異常困難,因為再新奇特的東西,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熱度也很難維持30個小時。
同時,城市里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自三、五歲開始,便經(jīng)歷了被各種藝術興趣班支配的恐懼,這讓他們不需要像七十、八十年代的人,要等到精神需要慰藉的時候,才明白文化藝術是什么。這些年輕人在思考,在下結(jié)論,在形成觀點,他們想表達,想聽到共鳴,想尋找認同,那么,還有比小劇場更合適的場所嗎?
合肥的小劇場初生:“特洛伊空間”實驗劇場
在合肥,2019年7月,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小劇場默默出現(xiàn)了,取名“特洛伊空間”。單從名字就能看出這里是一個Experimental Theater(實驗劇場,小劇場的英文原稱),不拒絕任何可能性,并且放大一切可能性,這才是小劇場應有的內(nèi)涵。
特洛伊空間共設有210個座位,配有國內(nèi)頂級的燈光、音響設備。在落成一年之后,這里終于將在10月23日至25日,迎來第一部合肥本土劇社“躍淵劇社”出品的原創(chuàng)舞臺劇《甜松露》。這是一部首次聚焦情感PUA這一熱點話題的小劇場舞臺劇。
舞臺劇《甜松露》: 國內(nèi)首個聚焦PUA的小劇場舞臺劇 正在演繹與思考
近年來,關于情感PUA的社會事件屢屢登上媒體頭條,尤其是發(fā)生在2019年10月9日,北京大學法學院女生包麗(化名)因情感原因在北京市某賓館服藥自殺的事件,引發(fā)了全社會對于情感PUA這一現(xiàn)實問題的廣泛關注。法律的灰色地帶,感情隱私中的取證困難,全套專業(yè)的一對一指導培訓等等,讓“精神控制”這四個字顯得格外刺眼。
《甜松露》的編劇元夕在談起創(chuàng)作初衷時,用了一個很特別的比喻:PUA事件,就像恐怖襲擊,或許真正受到物理傷害的人數(shù)并不多,但卻讓許許多多人在心理上產(chǎn)生了巨大的恐懼和不安。人們在感情中,尤其是女性,會不自覺地懷疑對方的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這對兩個人的感情發(fā)展必然有巨大的破壞力,甚至會讓人談感情色變。可是,愛情明明是那么美好的,是被人們歌頌并追求的上千年的人類的原始情感,為什么要被這樣一個很小眾的群體破壞掉呢?
可近年來,隨著社會經(jīng)濟、物質(zhì)條件的高速發(fā)展,似乎一切人、事、物都可以被“標簽化”、“價值化”。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在不需要為物質(zhì)生活太多煩惱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了精神層面的迷茫和空虛,而這恰恰成為了被許多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的機會。殺豬盤、騙網(wǎng)貸、PUA等等基于互聯(lián)網(wǎng)和便捷通信方式的新型負面事件越來越多。這些事件一方面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有極其快速的傳播能力,受害者還沒有見到騙子的真面目,就已經(jīng)蒙受了巨大損失。另一方面,又有著極強的隱蔽性,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帶,取證十分困難。雖然我們不得不承認,經(jīng)濟基礎的發(fā)展必然會導致上層建筑的劇烈震蕩,但對于每一個受害者,在承受巨大的經(jīng)濟損失的同時,還要承受巨大的精神層面的壓力,這讓他們很容易陷入心理崩潰,并最終走向極端。
相較于對PUA的同情、譴責這些反應,創(chuàng)作團隊沒有簡單地站在對與錯的角度對實施PUA的一方進行道德批判,而是從更深層次去分析,PUA過程中雙方的心理特性和內(nèi)在驅(qū)動力,從最根本的角度去思考,什么樣的女性會成為PUA選擇的“獵物”,實施PUA的一方最后究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他們試圖通過人們可以看到的外部現(xiàn)象,去尋找看不到的思想根源。整個過程不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更像是在和觀眾的思想進行一次對話,甚至辯論。
本劇導演,躍淵劇社創(chuàng)始人居易在談到創(chuàng)作過程時說到,這個題材其實不太好表達,因為PUA的過程具有很強的迷惑性,乍看起來和普通正常的戀愛別無二致,所以在創(chuàng)作的最初,我們也考慮過要不要用更強烈的戲劇沖突去“警醒”觀眾,但是我們很快意識到,觀眾需要的是深度的思考,是產(chǎn)生自己所持有的觀點,這樣的過程遠比單純的警醒更有創(chuàng)作的價值和意義。
聚焦幕后:非職業(yè),夠?qū)I(yè),巨熱愛
《甜松露》的主創(chuàng)團隊是一群小劇場戲劇的“重度成癮者”,盡管所有人都是以兼職的身份成為團隊的一員,但更加證明了每一個人都是出于對小劇場戲劇的癡迷,才無怨無悔地放棄無數(shù)休息時間,付出大量精神和體力的勞動,來完成這樣一個作品。
創(chuàng)作過程是痛并快樂的,既能聽到一大群“非正常人類”的連連爆笑,也存在著無數(shù)的冥思苦想甚至激烈爭吵。為了讓出品更有質(zhì)量,每個人都在推翻自己,挑戰(zhàn)自己。編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將一場戲重寫十幾遍,導演按著計算器,琢磨著用有限的成本做出最精彩的舞臺效果,演員們?yōu)榱藥讉調(diào)度腰酸腿痛。聚光燈下的光彩背后,是這些人在萬籟俱寂的深夜無處安放的透支。
說起小劇場戲劇,主創(chuàng)團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
《甜松露》的編劇元夕是一名公司職員,她認為,小劇場最大的價值在于降低了所有戲劇愛好者的門檻,不在需要動輒百萬級別的制作費用,而將重點回歸于劇本、導演、演員本身,讓愛好者有機會過一把癮,也讓許多戲劇從業(yè)者有機會嘗試各種角色,比如這次的男一號飾演者曹磊,就是首次出演反派角色。
曹磊是一名表演老師。在他看來,小劇場的演出只能用“過癮”兩個字形容,因為和觀眾的距離太近了,所有的情感交流都是面對面的,觀眾不需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在流淚,因為肉眼可見。
女一號的飾演者楊雪,平時在事業(yè)單位工作,但卻清楚地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戲劇,此次小劇場舞臺劇的演出機會,讓她終于有了為“熱愛”所付出的機會。
女二號的飾演者江瀾同樣是一名老師,她甚至在排練過程中,擔心坐在第四排7號座位上的觀眾會不會因為她獨白時一直凝視的眼神而出戲。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小劇場特有的魅力,都是在其他場館里絕對不會發(fā)生的。
如今,特洛伊空間已經(jīng)走過試運營期,正式投入使用。雖然今年的新冠疫情給文化藝術行業(yè)和劇場經(jīng)營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卻也促成了此次特洛伊空間與“躍淵劇社”的成功合作。“躍淵劇社”目前也在面向廣大戲劇愛好者遍發(fā)英雄帖,希望將特洛伊空間打造成合肥戲劇愛好者的基地,讓更多的觀眾能夠有機會近距離體驗戲劇藝術——這一在人類歷史上存在幾千年的藝術形式,讓戲劇回歸戲劇本身,讓熱愛成為真正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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